我父亲说从此以后他都借故没有去参加过批斗大会。幸运的是那位老师后来又回到了马拉西亚,我父亲问过他以后还回来吗,那位老师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我父亲是绝对的无神论者,所以胆子颇大。有次曾遇到灵堂摆放的尸体神经触动发生了弹动,别人做鸟兽散,他都走过去镇定的平抚了尸体,周围的人都纷纷赞叹不已。但是有一次我跟他走夜路,在穿过一条长长的桥下隧道的时候,他突然抬手指向隧道另一边的昏黄路灯说:“文革的时候,有一次晚上我和我们队伍的人分开了,也是经过这样的隧道,那晚似乎看不见东西,走到里面听到对面传来一个人的脚步,我感到很害怕,就放慢了步伐。结果那个人显然也听到了我的声音,同样停止了下来,僵持了很久,我才缓缓的和那个人擦肩而过,出来以后只感觉浑身燥热,一身都是汗水“ 我很好奇,就问父亲,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说:”你们这代人不理解文革,有时候你和别人分处不同的派别,那么你们的遇见可能是生与死的战斗,就好像那天晚上那个人,虽然我们擦肩而过,但是我分明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根棍子,而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