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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人的人类学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甘肃人的人类学

列维——斯特劳斯的人类学将古代的民间原始的神话行为做了仔细的总结和解释,从哲学思想上说,没有很深的深度,但从研究方向和成果来说,这是一门奠基性的科学,在前面几乎没有其他开创者,后继者暂时说也寥寥,这为人类文明史从社会学,从考古学,从心理学,从宗教民俗和地方志角度来整理出最原始也是最有现代思考价值的文化财富来说,确实是一件开创性的工作。如果这位学者依然在世,已经是100岁,他主要研究方向是南美洲的神话为主要题材,后来到过日本,但没有接触过中国的素材。而中国神话故事记载仅仅当作民间传说,没有具体的文本分析,这是一个空白。当然我决无下决心填补空白的意思,因为我阅读列维——斯特劳斯的作品还是很肤浅的阶段,暂时还没有这样的计划,但作为一种兴趣,通过新近出版的甘肃省的历史史话,搜集了关于甘肃的神话传说,但觉得问题不是那样简单,一门学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地方史好读。

今天读《兰州史话》的时候,在提及左宗棠选拔秦安学子安维峻的时候,提及到一些安维峻的史料,其中有弹劾李鸿章、李莲英和慈禧太后的措词:“窃以为合议之说出于皇太后,李莲英实左右之,皇太后即归政皇上矣,复遇事牵掣,何以对祖宗之英灵。下对天下臣民?夫李莲英是何人斯,敢干与朝政乎?”其实,仔细推敲这段弹劾奏章,对于西太后来说,弹劾的何等悦耳!因为整个意见是从面子上弹劾,实为西太后开脱责任,混淆朝野视听,所以,西太后没有必杀安维峻之心,等到光绪打圆场的时候,西太后也是顺水推舟,这才有安维峻几年的牢狱之灾,当然在龙颜不悦是时候操纵着生杀权柄的慈禧太后来说,这样面子上的言论都是骇人听闻的,所以,才有安维峻的“收购”朝野直声铁汉之名声。这里提及安维峻的事情因为在安维峻历史资料中显示安维峻在1925年去世,也就是民国14年,这弹劾坐牢到出狱后回到老家到过世,在这期间到兰州短暂编辑过《甘肃新通志》和到京师大学堂任总教长一年余,其次到陇西书院和当地教学一段时间。在本人文章《满纸荒唐言》一文提及对安维峻和乡里人斗气有军队调停一事分析认为有朝廷做后台,从这里看,不尽然分析严谨,因为朝廷在辛亥革命后不复存在,所以,如果在辛亥革命之后,以前其他文章介绍安维峻和军队交好的分析可以接受,就是安维峻以名人的资源和一些将领有密切关系,比如利用左宗棠的旗号传统等,据民间传说,安维峻确实存在交好部队传言;但在辛亥革命之前,本人依然部分坚持朝廷支持安维峻的观点,存在一种价值排序问题,就是一定的分析出入,依然保持原来的观点,正如福柯的哲学论著中“疯人船”中史据不实的缺点,但分析理论依然正确。

这里为什么提及这些事情?因为谈论学术治学,其实很难的一件事情,稍微的疏忽可能造就学术的纰漏和分析的差错,读到安维峻的史实,意识到本人一些文章的偏差,这这里补充说明。也正因为如此,对于整理甘肃神话的作为人类学的研究的信心顿然消失,因为本人所获得的资料,那是很粗糙的民间传说二手三手资料,没有任何具体实在的考证,如果存在偏差话,一切分析从学术角度来说不具有科学性,所以,放弃对甘肃省神话的总结分析。同时,就是感觉到某个神话和“黄河石”艺术品一样被炒作价值连城,但串起来后当项链不一定合适不一定时髦,所以,只好作罢。

在《兰州史话》中还提到一个被判处死刑的人物叫毓贤,在《兰州史话》说是因为在山西杀害教士因为联军攻击而被判处流放新疆,到兰州后改判死刑斩首,当时观看者甚众。但《兰州史话》和网络资料上介绍存在很大的出入,《兰州史话》有轻微的褒扬之意,但网络资料说根据《老残游记》纪录描写,这人十恶不赦。所以,更加对史料不实而感觉无所适从。但我想到一个问题是义和团盛行之际,外国传教士是不怕当地环境的复杂,那种热切在和当时和现在存在天渊之别。有著名电影反映传教士在中国的经历,当然还有著名小说,但现在韩国传教士在阿富汗发生绑架人质时间后却马上被阻止冷却下来,西方国家的传教行为在我狭窄的视野和了解中不是如何盛行,当然可能存在偏见和知识的贫乏问题,我的意思是说,这里从宗教学的角度来说,宗教在理性革命和科技进步的时代,宗教发生新的变化,100年前的宗教意识思想和社会行为可能和100年后的宗教意识思想和行为存在很大的变化,这也是一门值得研究的社会学问,比如和社会学家韦伯一样。

但甘肃神话传说中,类似性还是比较明显;比如女性方神的崇拜,传说的主要方式是搓麻绳为主要修炼方式,主要因为抗婚而切腹自杀,然后出现奇迹,比如木棍出芽等。这样的神话在各个县志多有重复,虽然差别存在《陇西史话》等。这重神话传说中宗教色彩不是十分明显,对自由的人性的不可抹杀性却很突兀。此外流传神话版本都是有强者有神牛,神牛的特点是尾巴上有燕子窝,可以日行千里,然后是可以一天往返京城,然后都是因为仿造宫殿被诬蔑或者真实意图是谋反,最后都因为去牛掉尾巴上的燕子窝图轻巧,结果牛再也跑不动,最后因为目标暴露而满门抄斩。当然不同的地方传说不同,比如《陇西史话》还存在狗和鸽子帮助,在《甘谷史话》仅为牛带燕子窝。当然任何神话都基本符合历史,解释要素和真实历史不一样,但在民间传说要保留必须存在一定的合理性,过于脱离现实的需要艺术的强化,如《西游记》,但这些民间传说无法办到,其简洁性保证和历史无法对证又不冲突,可以流传中接受空间存在。

其实,到深巷子里探究神话传说也是一门学问,仅仅改编是散文是小说是故事,研究文本后面原始本质的心智结构,伦理价值,和社会符号解释系统的内涵,这对理解人类社会发展和丰富文化意识有很大的帮助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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