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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式教堂前的糖果店 (六)

(本来这篇回忆录该接着写我初二时寄宿的那一段,由于昨天忽然写了几行初三时我的同桌,那就把同桌和班级的回忆写一写)

我是初二的冬天来到天津,转到这个班里来的。当时我没有天津户口,没有关系就不可能在天津市内就学。爸爸托杨叔叔的路子,杨叔叔和这个学校高三的物理老师是好朋友,我的这个班主任也是物理老师,所以他同意接收我。幸运的全年级6个班这个一班和二班是快班,虽然是普通校,一班和二班里总共有十几个学生比较优秀,他们的成绩够得上市级重点学校的水平。为什么在一个普通校里会有这些学生呢?我班上学习最好的女孩阳光妹妹是永远的全年级第一名,她也是没有户口的女孩,父亲是贵州人,她聪明漂亮,灵气,开朗,乐观,单纯善良,两眼炯炯有神,她却被班上有户口的女生们嫉妒与歧视,常常被造谣言说她考试如何用超级高级的方法作弊。还会造出喜欢她的那两位男生和她的绯闻。这些男生女生的绯闻不会有人真正相信。因为在我们那个年代里,学习优秀的女生无论如何也不太会喜欢上在班上排名三四十位的男生。这是一种文化,还是一种封建的价值观导致?我不知道。不是没有人跨越这种俗念与骨子里被天生就灌输好了的定式,只因为我和她不会改变这种理念。从小学三年级,我的喜爱意识开始萌动时,我就会自觉不自觉地去喜欢学习成绩好的男生,一直到现在,我仍旧喜欢比自己学历高成绩优秀事业有成的男性。不要问为什么,不要想着如何说服我,我也不可以说服改变自己。喜爱,是一种感受,是一种激发,是说不清楚的一种感应。将来有时间我会专门写几篇单恋与双向恋爱的区别,与其精神层面的价值,甚至会上升到社会价值。

除了阳光妹妹,剩下学习成绩好的学生都来自学校附近的一个研究所,他们是研究所研究员的子弟,不久前从四川研究所调动来到天津,所有的孩子们都就读于附近的这所学校里。我初三时,左边的同桌(绰号叫“耗子”,人长得端正浓眉善目,酷似陈百强,说话时带有浓重的四川口音,大家都瞧不起他的身份,总开他玩笑)也是研究所子弟。等一下我写完下一段会写到耗子。

刚来到这崭新的城市,喧嚣,忙碌,眼花缭乱的一切都是我不曾熟悉的,一时间我的脑海应接不暇。有些细节直到我上初三下半学期才朦胧地意识到。我对其中的一位男生从来没做过什么也没说过什么话,却始终,在我的一生之中为他而遗憾,自己有愧疚感。因为我的出现,也许改变了他原本要读书上大学的人生之路。记得,刚刚到班里,大家都不理我,我也很害羞,不敢抬头说话。那时有一位大眼睛白白净净的男生常常会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觉得他很调皮,也没多想过什么,他在班上排队站在最前边,座位也在第一排,人称他“小个子”。我坐在阶梯教室的最后一排,大约第七排,不是因为我长得高,我只有一米六,是因为我后来插班的缘故。

“小个子”在我们做早操时,有时会跑到我的面前回头对我笑一笑然后跑掉,有时在课间十分站在我的书桌前刻意把我的桌子挤动一两下。我以为他是个孩子(因为他个儿矮,也因为他调皮的样子就一直以为他是孩子,他的举止有点儿像慕岩(我绝对没有要编造慕岩花边新闻的意思,只是给读者一个形象的比喻))就从来没有过多关注过他。况且当时我只想把功课学好,每天作业多多晚上觉不够睡,根本无暇去思考异性之间喜欢与否的事情。

我是一个能在一定理智下克制自己的情感的人(当时是学生我知道考大学是不可动摇的事情,一切能够分散注意力对目标有阻力的事情都必须克制排除;我同时又会在某些特殊的情景下被情感俘获而难以自拔,这要看对方有多大的磁力。这几十年来,总共加起来我深深地喜欢过的人有小学暗恋的那位偶像(6年暗恋);大学初恋的那位才郎(分手后7年心才走出来);有我的前夫(5年婚姻,分手后10年才完全放下);还有现在心中深深爱着的那个男人(我猜除他以外我不会再爱上别人)。除此之外,经历过一些插曲或者花絮,这里也许我也从中哭过笑过,却无法在我心中停留像前者那么久,那么深。

我们每次大考后都会排名次,班主任会在班上表扬进步快的同学,批评成绩下降者。记得老师不止一次地批评“小个子”,他从前几名一落至40多名(当时我们班有五,六十学生)。 我只觉得他不想好好学了吧。初三班里新调来一位端庄秀美高挑斯文的女生(玲,她成为我初三时的密友)。一天,玲把她心中的苦闷告诉我,我才知道很多我平时傻傻地只懂得上课听讲下课写作业准备考试。除此以外的一些花絮,起初我不信后来知道她观察到感受到的都是真实的。其中有一天,她告诉我:小个子经常在自习课时回头看我,我觉得她太过敏感了吧。后来,由于心中有暗示,就会不自觉地好奇地多关注他,发现了一两次,也觉得自己不必太多心,人家大城市长大的英俊少年怎么会看得上我这个山区长大的外来人。有一天中午吃饭间,我看到小个子手里举着一把小头的笤帚,在阶梯教室的低处,慢慢地向我们后边走上来,他边玩着手中之物,边斜眼瞥了我一眼,两人的目光相遇,在那个年龄段的我来讲会有些异样的尴尬,于是我立刻低下头,又不知为什么抬头看他,又一次目光相遇,这是在太巧了,我再次低头又忍不住抬起头看他怎样了,第三次目光的相遇使我不得不意识到了什么。我心中没有他,因为那时我的心中还暗恋着我小学时的班长,时隔5年我依然没有忘记自己有多么喜欢又不敢表露的心情。情窦初开时的暗恋是强烈又朦胧,执着而怕羞的无法释怀,想得到又没有勇气让对方知道甚至怕对方察觉到而让自己无地自容。想起来年轻时,心好苦,好纯净,好可爱,好傻!有的时候,傻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可爱。因为傻,人更加可爱,而这种可爱只有自己默认,只有当对方深深喜欢你时你才傻得可爱,否则就是纯粹的不讨人喜欢。

记得认识小个子以后有一个冬天的寒假,我在梦中惊醒,梦里是我暗恋的那位男生,醒来后我立即坐了起来,魂牵梦萦的他在我眼前,使我颤抖,我真真地颤抖地回忆梦里的他。那是一种多么纯真的情。。。我知道我心中还喜欢那不会再相遇的他,所以确定我不会去想别人,但是这个梦醒的当天,我满脑海里都是他和小个子在我眼前的回忆。。。

我没有特别喜欢过小个子,也不讨厌他。可是,他的成绩下落使得他在初中毕业时只考上了技工学校。我心中一直有一种愧疚,觉得如果我不出现在这个班里,他会考上高中,会上大学吧。

原文摘自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92161ece0101djhd.html#bsh-24-271906541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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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下拾英 / 心情随笔 / 西式教堂前的糖果店 (六)
    • 标题党?
      • 喜欢这个题目,想写主题还没有时间切入呢。
    • 又看到你这系列了。遥远年代里青涩的故事。